早起,出門接受冬陽的洗禮。
帶著新手機和耳機興沖沖來到國小操場,結果空無一人,除了一位美麗的帽T小姐。兩人對望下,連暖身操都彆扭了起來,我刻意轉過身,看著空蕩蕩的球場,想像她留著一綹飄逸的長髮。熱完身,我帥氣地轉過頭來,戴起耳機,Beatles 悠悠的嗓音漸漸響起,雙腳大步邁開來,彷彿迎接某個重生的自我。此時我正想像美麗的帽T小姐正追隨我的腳步,隨著我奔向那充滿希望的通衢大道。微風拂來,多麼沁人心脾,呼吸的律動隨著腳步反覆進行著,是自己存在的證明。跑呀跑,正起勁,我繞了一圈回到原地,才發現,自己始終都是一個人。在暖陽的沐浴下,我獨自享受著,孤獨。
今天尤其感謝W,在某人生日的隔天,翹課陪我去看早場電影。一見你,你仍舊是那樣瘦弱,那樣沉默不語,我讀你的表情,一如往常,如痼疾一般多年如一日。我們看了一場有關白日夢的人生,除了偶爾笑著,也不知該如何是好。許多時候,我也像Walter Mitty一樣,想著不可能的一切,雖然那是主觀認定,在我眼裡看似笑話,而且從來不實踐,但也因為如此,生命變得如此繽紛。想像著自己無法愛的人,想像自己無法到達遙遠的他方,想像自己統領著世界的某一處,縱使是片刻間的滿足與自我安慰,那也足夠了。
立志也好,商業片也好,結局牽強也好,但又如何呢?走出小小的秀泰九廳,我彷彿也花了兩百元作了一個白日夢。W在捷運上說如果片長再久一點,我就需要遞衛生紙給他了。我說,我都沒聽到你的笑聲,以為你睡著了。結果你擺了個一號表情看著我,又是一陣默默不語。我們在西門下了車,然後道別。
午後,空氣漸漸暖了,我瞧著W的背影漸漸離去,輕輕的腳步,淡淡地離開。下次見面不知又是何年何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