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頭去翻找手機裡的訊息,時間停留在2021年尾,那是有交集的訊息,後面開始斷裂。後來不知是忘了還是如何,始終沒有想起Q(是嗎)。還是選擇性地遺忘呢。
去年年末Q突然傳來訊息,說要找時間吃飯,中間似乎又波折了一陣子(或是我根本也忘了),直到要接近四月才約成。其實去年十月(甚至忘記月份)和P去聽滅火器的時候有見過面,但是一晃而過,只打了個招呼。後來其實一直沒有想起Q的事情,很久很久都沒有。因次這次的見面讓我有點意外。
吃飯的前一天,Q傳來訊息問說:吃完飯後要不要去他家?
見面時,只覺Q髮型變好多,髮長及肩,染了棕色和漂白的金,搭上原本的黑髮增加了許多層次感,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,走路和說話的樣子倒是沒什麼變。聊天時和以前一樣有好多沈默的空白,但不是尷尬。話題從我們最後見面的事情開始,疫情三級警戒、寶藏巖拍畢業照、擎天岡散步然後曬傷。後來Q疫情住院,醫院規定不能探視,精神科病房只有六個病人。後來E出現,前面的關係斷裂。分手後,之前的關係也沒有跟著長回來。兩年來似乎都空空地活著。Q說著她換醫生的故事,我只記得最前面那一個,想不到後續還有。也說到最近在考慮停藥,但是副作用太強烈,好矛盾;吃太多藥副作用會壓垮人類,不吃藥戒斷症隨之襲來,到底藥物控制的是疾病還是人類自己。接著是朋友一一斷裂的故事,包括P主動切斷這一切的聯繫,讓我好意外,但想想又覺得這似乎是不得已的抉擇,尤其P還有自己的困境。Q又說以前高中的朋友自己開了小群組排擠、斷絕聯繫,聽起來好幼稚好可惡,聽起來像把井底的人又更推入絕境。聽了很難過。
吃完飯後上車。法白的Podcast的內容竟然是介紹政治受難者的PTSD,聽了五分鐘我轉頭問Q需不需要轉台,她說不用。很顯然她很認真在聽。我們就靜靜地聽著,在建國高架底下堵車,紅燈時等待的空白,顯得好蒼白。
Q換到了對面的房間,從前陽台換到後陽台,空間大了一些,沒有問她為什麼。我們坐在地上聊天,聊了樂團、結婚、網友們的神奇事蹟,我們笑著,彼此溫柔地吐槽那些荒謬的事。她突然笑了,好似熟悉的那個笑容,說:我想問但我不敢問可不可以。但我知道她的意思。可以,我說。她說想親我。好。她的嘴唇湊上來,好柔軟。我撫著她的身體,十分鐘後,我問,你想要嗎。她笑著,沒有回答。好像又回到兩年半前一樣。可愛又溫暖的Q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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